得知十一月十日帕尔曼要到国家大剧院演出,涵涵兴奋不已。帕尔曼可是涵涵崇拜的偶像之一哦!六岁时自学《b小调协奏曲第三乐章》,涵涵就是听了帕尔曼的演奏后一气呵成的。
登陆国家大剧院官网,距离演出还有十天,居然只剩下880元的票了。涵爸上网去淘,还好,居然淘到一张售价200元的卖350元,毫不犹豫,买下。
距离演出还有四五天的时候,涵涵就操心让我们给她准备望远镜了。
演出的那一天终于到了。下了班,我,涵爸,涵涵和爷爷我们兵分三路同时开动,爷爷先把涵涵交到涵爸手上,父女俩再和我在复兴门汇合。
北京的交通太不给力,眼看时间不多,赶紧打电话指示涵爸给涵涵准备好快餐让她在路上解决。
下了地铁一路狂奔,赶到检票处已经只剩4分钟。检票口离音乐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,并且国家大剧院很大,里面有小剧场、大剧院、音乐厅。涵爸想把涵涵送到音乐厅门口,不想在检票处就被拦住了。
第一次到国家大剧院来的涵涵一点儿也不胆怯,挎好望远镜,拿好票对我们说,“老爸老妈放心吧!”就自己走进了检票口。
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有条不紊地进行安检,然后消失在人流中,涵爸踮着脚尖往里张望,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找个人来帮帮他的女儿。我挽起他的胳膊,“走吧,放心,鼻子下面有嘴巴,涵涵没有问题的。”
走出国家大剧院,深秋的北京已经寒气逼人,灯光下的银杏树显得格外漂亮,夜幕下的国家大剧院静静地躺在水平如镜的水面上,静谧、美丽、神秘。这里是多少艺术追求者的殿堂,这里不断地吸引着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们来展示技艺和品格,通过这个平台,把对真善美的追求、对人生真谛的探索,传递给聆听者、观赏者、思考者。曾经,管鑫老师也是这里的一员,在这个平台上追求着她的音乐梦想,想到这里,心底一片亲近和温暖。
夜幕中,绕着天安门散了一圈步,差不多到了演出结束的时候了,我们二人又等候在出口。
长长的走廊里全是涌动的人,我们翘首企盼着那个熟悉的小身影。
“嗨,老妈!”小东西已经跳跃到我们面前,羽绒服拿在手里,涵爸担心会被遗忘的望远镜牢牢挂在涵涵的脖子上,一双小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们,里面全是激动和兴奋。“太棒了!帕尔曼拉得太棒了!那么大一个音乐厅,得有一千多人吧,每个音符都那么清晰。”涵涵一边讲着,一边比划着在高难度的时候帕尔曼的手臂姿势。“加演了五首掌声还不肯停息。”“看到帕尔曼了吗?望远镜用上了吗?”涵爸关切地问。“一开始我找错位置了,里面有好几处7排63座,我直接找到正面对着帕尔曼的7排63座了,结果有个人说那是他的座位,工作人员帮忙带我到我的7排63座,居然是背对着帕尔曼的。”“200的票只能看后背啊!”涵爸不禁有些失望。“没有,帕尔曼很体贴的,后来他特意把身体转了过来,老爸你知道的帕尔曼4岁就患小儿麻痹,腿不好,我清清楚楚看到帕尔曼放下琴,用手把腿从台子上搬下来,才转的身。”
我的眼睛突然莫名湿润了,虽然我没有机会亲眼见到帕尔曼听他演奏的那天籁之音,但是,涵涵描述的这一个动作,我仿佛清晰地看到那位70岁的世界级艺术大师善良纯净的眼神。是啊,顶级的艺术绝不是单纯的技巧,那更是对人生的感悟和高贵的品格!
一路朝地铁走着,涵涵还在和涵爸不停地描述她的所见所闻所感。看着涵涵一蹦一跳欢快又满足的身影,我在心底说,“宝贝,你是幸福的,也是幸运的。”
注:伊扎克·帕尔曼(ItzakPerlman,1945-),当今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小提琴家。他生于以色列的特拉维夫,4岁时因患小儿麻痹症成为终身残疾。自幼表现出酷爱音乐的天性,5岁开始学琴,10岁上电台演奏,后进特拉维夫音乐学院学习。13岁被选送到美国电视台演出,随后即移居美国,进入朱利亚特音乐学校。
1964年,帕尔曼在美国列文垂特国际小提琴比赛中获一等奖,被人称作“小提琴王子”。其演奏的最大特点,是把浪漫主义的热情洒脱和古典主义的和谐均衡完美地结合在一起。他能驾驭各种音乐风格的作品,并试图用不同的音乐来表达不同的音乐内容。帕尔曼手指十分伶俐,运弓饱满且极富倾诉力,他十分注意声音的歌唱性,其松弛的演奏,带给人们的是情感的波动,人们从他的演奏中感受到了力和美。帕尔曼擅长演奏帕格尼尼、维尼亚夫斯基、巴赫等人的作品,尽管他那炉火纯青的演奏技巧,面对那些炫技性的段落完全驾轻就熟,但他对乐曲合乎逻辑的处理,和对音乐的深刻理解才是他演奏成功的基石。